一点就冬眠

【角徵】粘豆包

被哥哥误伤的后续

时间线在刚受伤的时候

会逗人也会温柔哄人的哥哥

可怜兮兮的粘豆包弟弟

 

01

金复过来回话说长老院的黄玉侍把上官姑娘送进了地牢时宫远徴刚醒,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力,他只能扯一扯哥哥的袍角,想让他把自己扶起来:“哥,我陪你一起去。”

 

宫尚角把人按住:“你先安心把身体养好,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没有远徴弟弟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

 

他当然不是怕哥哥审不出什么,可是上官浅心机深沉,字字句句都是攻心之计,她说出来的话不是让哥哥心软就是要让哥哥难过。然而不等他多说半个字,宫尚角已经吩咐着金复守好医馆走远了。

 

云为衫原是借着帮雾姬夫人配药的名义到医馆来探听上官浅的消息的,却意外撞见靠在榻边捧着药碗吧哒吧哒掉眼泪的徴公子。

 

她本不是多事之人,却意外瞧的心软。分神间压制脚步声的内力错了一步,宫远徴猛地抬头:“什么人!”

 

云为衫只好从暗处出来:“徴公子怎么哭了?”

 

“干你何事!”

 

“我听执刃大人说,角公子最讨厌人哭,觉得那是无能的表现。”

 

“远徴弟弟的能力宫门人尽皆知,即便有什么事情他现下无能为力也是因为年岁尚小,不急在这一时,毕竟来日方长。”

 

宫尚角疾步走到两人中间将宫远徴护在身后,冷冷的盯了云为衫一瞬,确认她并没有要于远徴弟弟不利的意思,才上前把宫远徴端在手里的药接过来,重新堆了堆他身后的软枕让人靠的更省力。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背对着云为衫,却还是把宫远徴完全拢在自己身体的保护范围内,等拿帕子拭了他勉强坐的这一会儿额间沁出的冷汗,又用指腹沿着下巴抹了他的泪,才半转过身去看着云为衫:“倒是云姑娘,医馆这么大,要什么药材前面找不到,怎么偏偏就找到远徴弟弟这里来?”

 

云为衫自然要辩解:“我是来……”

 

宫尚角好似对他后面的话毫不在意了,垂下眼睫专心去摆弄宫远徴已经换成木质的药碗,径自说道:“宫门正值多事之秋,远徴弟弟又方才受了伤,身体不便,若是在云姑娘面前磕了碰了,只怕你分说不清楚。未免误会,姑娘还是少出现在我弟弟面前为好。”

 

“是。”

 

等人彻底不见踪影了,宫尚角才问:“哭什么?”

 

宫远徴侧身把脸别开:“我疼。”

 

瞧着他的样子好笑,宫尚角忍了又忍才把嘴角压下去。“是嘛?我瞧着倒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哥明知道我会委屈还是把上官浅接回角宫了。”他跟着宫尚角长大,哥哥把宫门事务看的有多重要他心里清楚得很,可他也清楚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难过了,于是忍不住要问一问他。

 

他一时大着胆子把这话说出来,听着身后静默无声又惶恐的转身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干涉哥做事。”声音低低的,抖一抖能落一地委屈。

 

他垂着头,看不见宫尚角含着纵容和逗弄的眼神,只听他道:“若我说,你的确不该呢?”

 

医馆里一时落针可闻,而后宫远徴忽然剧烈的呛咳起来,委屈的呜咽声也再止不住。受伤不过一日,他又是跌倒又是伤神的,这会儿身上是多一点力气也欠奉,结结实实的仰倒跌回身后的软枕上。

 

宫尚角被他吓了一跳,知道这是给逗过了头,很是自责地连忙把人扶住:“哥错了,哥知错了,再不拿这样的事情同你玩笑了。”

 

他边说边去顺宫远徴的后背,可惜一时间止不住咳。宫远徴已经脱力,咳嗽声变得闷闷的没有力道,平日素胚一般白净的脸上彻底失了血色,只有眼下有两点浓烈的红,好似下一瞬滴下来的就不再是泪而该是血了。

 

宫远徴咳得难受,胸腔震动间心脉处的伤痛楚难耐。他隐约听到哥哥在同自己道歉,才要分出心思回应便乱了呼吸,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一大口血呛了出来。原本漂亮的透着些奶气的脸沾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平添了些危险的气质。有血滴落在眼睫上,他不舒服的眨眼睛时看着活脱脱是要蛊惑人心的幼妖。

 

宫尚角俨然是被他偷了心的可怜人,手足无措的一声一声唤他:“远徴!”

 

感觉到自己要撑不住了,宫远徴勉力勾了一下宫尚角攥着他的手心,断断续续喘息着安抚道:“我太累了,要睡一会儿,哥哥……别怕……”

 

甚至不知道宫尚角有没有听清,意识便转瞬沉入了黑暗。

 

02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宫尚角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了,不过还在同自己赌气,一直闭着眼睛。

 

他把宫远徴的手拢在掌心暖着,在他榻边细细把目前的状况解释清楚,又说:“远徴,我原本是怕你劳心劳神,所以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不想你人虽病着倒是耳目聪明,自己就都知道了。”

 

宫远徴听到这里紧张的屏住呼吸,怕哥哥生气他自作主张探听消息,尤其怕哥哥因为被探听的是和上官浅有关的消息而怪他。却听到宫商角说:“远徴弟弟不愧为我亲手带大的弟弟。”

 

他一时惊讶的睁开了眼睛,听到宫尚角笑着问:“肯醒过来,是不怪哥哥了?”

 

“我从来没有怪哥哥,只是气自己没用,帮不上哥哥什么。”

 

被宫尚角毫不留情地打断:“不许浑说。”

 

“远徴,我的确是把上官浅接回角宫了。她很不简单,我想着放在身边亲自盯着总归放心些。不过你也是角宫的主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她接回我们家里,这事是哥哥不好。”

 

一直放松靠坐着的人这才急切起来:“哥哥没有不好!”

 

宫尚角绷不住的笑开:“好,听远徴弟弟的。”他复又拍了拍宫远徴的手,郑重道:“还有一事你要记得,你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去,哥哥永远不会生气。”

 

宫远徴听到这翻身起来,刚踩到地上就头晕目眩地往下倒,被宫尚角一把捞回来:“胡闹!这是要做什么?”

 

“哥刚说我做什么你都不生气?”

 

宫尚角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瞧的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应着:“嗯。”

 

宫远徴听了就在他怀里挣扎着要出来:“我要去把上官浅毒哑!”

 

宫尚角险些笑出声,捏了一把后颈皮把人顺毛按住:“你听话些。”他默了默,犹豫着道:“她是孤山派的后人。”

 

宫远徴躲开他的手,撇嘴:“哥还是护着她。”

 

“我不护着她,不过也要等一切分说明白。”他无视人的挣扎,把手又放回宫远徴突起的脊骨处,像抚弄小猫一样轻轻的揉:“最要紧的,要等你身子大好了。”

 

“那我听哥的。”

 

03

晚间宫尚角留在医馆陪他。

 

宫尚角对着金复一股脑交代完近日要做的事,再进来时宫远徴已经困乏的很,倚在软枕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却就是不肯放任自己睡过去。宫尚角把人放平,拿起上好的伤药细细抹他指腹的伤。

 

出事两日了,宫远徴决意不许他看胸口伤处,甚至威胁说如果哥哥不肯退出去他便不让医官换药。宫尚角知道他怕自己自责难过,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对这些零碎的小伤更加亲力亲为。

 

他被伤着的时候定然也是疼的,不过依着这人的性子他手上的伤口未必有龙灯上的血渍让他在意,至多不过把血珠吮去便当作无事发生了。可是那点疼好像忽然刺在了宫尚角心间,他受不住一般低头轻轻对着伤口吹气。

 

感觉到凉意,宫远徴下意识就要醒。这几日下不得榻,他的头发也没有扎,随意的散在枕被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宫尚角用手顺了几下:“睡吧,我给你裹下伤口,这就来陪你一起。”

 

他惬意的在梦里哼了两声,呼吸很快沉静下来。

 

怕夜里碰到他伤口,宫尚角哄他睡熟后自己去了侧榻休息。半夜他被屋里另一个人的动静惊醒,不知宫远徴梦到了什么,整个人细细密密的发着抖,嘴里不住地唤哥哥。

 

宫尚角不忍他这样,刚想要叫人,他忽然剧烈喘息着醒过来。想也不想,赤着脚下榻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宫尚角怀里扑。

 

他伤着,又才做了噩梦,手软脚软地就要摔倒,宫尚角赶忙上前把人接了送回榻上。他的寝衣已经泛着潮意,手心里也全是冷汗,湿冷的攀住自己。宫远徵未及弱冠,身量才将将长开,这会儿冰凉凉的让宫尚角不禁疑心自己是接了一捧雪在怀里。

 

不待他问话,宫远徴忽然把手塞进嘴里对着拇指一侧重重咬了一口。这一下他用了极大的力道,即便宫尚角瞬时反应过来去阻止,他手上的齿痕还是马上沁出了血。

 

宫尚角气极,罕见的连名带姓唤他:“宫远徴!你在干什么!”

 

对面的人好似这才一个战栗回了神,喘不过气一般胸口深深起伏着,嘴唇开合了一下也没发出声音,只是用那只干净的手死死攥住宫尚角的衣角。

 

看他这样,宫尚角再气不下去,安抚道:“哥哥在呢,你放松些,这样又要扯到伤口。”

 

“哥……”

 

“我在这里。”宫尚角马上回应他。

 

他的话好像很难启齿,宫尚角看到他整个身体都绷直用力,出来的声音却还是含混:“我梦到……梦到……哥出事了……”

 

后面半句终于清晰起来,他听到这人说:“我没用,赶不及,我……没能救下哥哥。”

 

他艰难的分辨着梦境和现实,伸手想去碰宫尚角,又不大敢,于是又要咬自己,被宫尚角及时止住了。

 

他去牵宫远徴的手,不舍得叫他放开攥着自己的那一只就选了刚被这狗崽子咬出血的那只,交握着放到自己的颈侧动脉处。

 

宫远徴犹记得他讨厌人血,下意识要往回缩,被宫尚角捏了捏做安抚,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贴上去。

 

手掌下紧紧贴着的是宫尚角的命门,是他平日绝不敢暴露给别人的地方,按在上面能感受到哥哥的脉搏正在有力地跳动。宫远徴还是有些呆愣愣的,直到宫尚角又带着他的手移到腕间。

 

“远徴弟弟是最好的大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对不对?”像是怕惊着他,宫尚角的嗓音放的轻缓:“远徴,哥哥没事,被你救下来了,现下就安然无恙、活生生在你眼前呢。”

 

宫远徴怔怔看着他,半晌才终于眨了一下眼睛。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他眼里忽然凝起雾气,接着泪珠就一串串滚落下来,哭的无声而哀恸。

 

知道他这是又梦到了上元节,宫尚角并不点破,只是让他亲自去感受,感受哥哥还活着、正陪在他身边的所有证明。

 

宫远徵哭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抽动,被宫尚角担心的拿被子裹了兜在怀里。手上的血还未干,沾着眼泪抹得脸上身上全都是,他自己觉得难看,埋在宫尚角肩上不肯抬头。宫尚角却不嫌弃,心疼的用手帕给他一点一点拭干净,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人看。直到宫远徵无知无觉的枕在哥哥颈窝里睡过去,宫尚角才抖着手放在他颈间,久久不敢拿开。

 

“远徵,不要再疼了。”

 

上元血色一夜,恍然成了一生噩梦的并不止宫远徵一个。

 

04

隔日一早,上官浅着人送来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并一小蛊药膳,说是怕角公子只顾着照顾远徵弟弟疏忽了自己的身体。

 

来送东西的小侍女瞧着有些怕宫远徵,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才接着说:“上官姑娘说对上元节引起误会的事情很是过意不去,如果角公子允许她想过来探望徵公子。”

 

挥挥手让她下去,宫尚角瞧着宫远徵快要皱成个气呼呼的包子了:“有话就说。”

 

宫远徵想说的话太多,什么“她哪里是过意不去,分明是挑衅”,什么“她要来探望我怎么不问我的意思,偏偏问哥哥的意思” 还想说一句“好茶呀,惯会对着哥哥扮可怜”,可惜全挤在唇齿间,也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还没等他捋出个头绪,宫尚角抬手止住他:“不用说了,全写在脸上了。”

 

他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遂放弃吐槽,对着哥哥打直球:“我受伤了,看到她的食盒我就胸口疼,我就没胃口,你给她丢出去,不然我今天定然是吃不下饭也喝不下药的。”

 

宫尚角举手投降:“好好好,丢出去,这就丢。”

 

虽则顺他的意让厨房新做了更合他口味的,用早膳的时候宫远徵还是闹了脾气。

 

也不能怪他,这两日流水一样的苦药汤子灌下去,任是好人也要没了胃口,遑论他这里连番儿的折腾。

 

他本就骨架偏小,先前穿着墨色寝衣在角宫里晃悠都瞧得宫尚角心惊,总疑心自己不在宫门的时候远徵弟弟是不是受了什么苛待。这两天一餐吃的东西还不赶只猫崽儿多,昨夜扶他的时候摸着腕骨伶仃的让人心焦。

 

强硬的哄着他喂下最后一口汤,却让他忍无可忍的干呕吓的打跌。宫远徵还觉得委屈了,这会儿背过身去不让人碰。

 

宫尚角伸手唤了金复进来:“你去告诉上官姑娘……”

 

果然,刚刚还只拿后脑对着他的人现下正竖着耳朵听。“你告诉她,远徵弟弟呀,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打小又受不得委屈,叫她可千万别过来,日后也不必再送东西过来了。”

 

宫远徵还是背着身,不过露出来的耳朵红红的,一只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蹭进了哥哥手心里。

 

“这回高兴了?不让金复替你也传两句话?”

 

“我不用,反正金复惯是会扎人心的。”

 

 

喜欢一些哥哥逗弟弟看弟弟气鼓鼓自己偷笑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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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小狗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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